一個會吃人且有心理潔癖的性冷淡吸血鬼。拿相機時和拿酒杯時一樣帥。/等等我啊,查拉圖斯特拉 / 無 遠 弗 界
/ 前塵舊事成雲煙 /
近期提到"我CP"=皇權富貴 不吃不產 - 生子/女化/單受方性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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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能有產出 / 策瑜 閃恩 表豆 /

人工智能是指,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,卻永遠沒辦法給你溫度和能量。

安息日

其实题目叫Abends Am Nil,但我自己记不住,就叫这个吧。


预警:

- 傻吊文学。

- 拆开发假装自己在日更。其实已经写完了。

合志的稿,解禁了发一发~


————


0.


做了一个梦。

做过一个梦。

关于那所狭窄的排练厅,那把有些磨损的琴,那个高音有点问题的话筒。

关于那个笑容。

关于某个人。


“周瑜学弟?”

被点到名字的年轻人愣了一下,抬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,微笑着就自己的跑神简短道歉。

“没事没事,”坐在旋转椅上的学姐摆了摆手——这届作曲系的大一新生周瑜,天生一副好看皮囊,又有谁能在他微笑的时候责怪他呢?

女孩笑了笑,还贴心地补充了一下刚刚的“议题”。

“你高中的时候,有没有干过什么离经叛道的事儿啊?”


事实一次次教育我们,千万不要低估刚开学、没作业、无死线的当代大学生的八卦程度。

周瑜的父亲是音乐学院的院长,母亲则是维也纳著名乐团的独奏小提琴家,加上这位仁兄还刚巧长了一张英俊到足以吸引全系女生注意力的脸,开学刚刚一个月,他就成为了作曲系的“风云人物”,就连大四的学长学姐,都开始暗自打赌周瑜幼年时的摇篮曲到底是车尔尼还是莫扎特。

想要在这种情况下装作自己不存在,逃避名义上为“带领新生更好地认识学长学姐、体会校园生活,增进彼此友谊促进健康发展”实则是“快想想还有什么问题能问周瑜学弟”的每周例行茶话会,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。


周瑜认命般地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
“嗯……离经叛道啊……”他似是想起了什么,轻笑后清了清嗓子开口——“不知道……和朋友一起,组了一只摇滚乐队,然后被学校集体记过算吗?”


那梦境一直清晰如昨日。



1.

周瑜认识孙策纯属偶然。

他的小学和初中一直上得断断续续,时不时就要因为母亲的巡演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,这直接导致了他并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。

到了高中,周瑜的父亲终于下定决心让他“脱离家庭”,便送他来了这所寄宿制的学校。虽然因为七七八八的手续问题,少年错过了入学典礼和开学第一周的课程,也没能影响他对未来高中生活的期待。

但是“上学第一天就被人撞翻在地”,这种理论上来说,只有青春小说女主角才会遇到的情节,从来没有出现在他对校园生活的假设之中。

摔懵了的周瑜坐在地上,看着散落一地的练习册,目光转向正趴着疯狂捡东西的两个少年。

“抱歉抱歉,我要迟到啦!”少年之一呲牙咧嘴地将手中的本子拢了拢,往刚站起身的周瑜怀里一塞便飞速跑开,还不忘回头喊道:“高一五孙策、太史慈,对不起啦,要是摔坏了就来找我负责——”

周瑜拍了拍因为跌倒而有些发皱的衣摆,低头看着手中被一并塞过来的、属于那个少年的课本。

冒冒失失,没个正形。

他撇了撇嘴,并且把这个姓孙的拉进了“高中生涯中绝对不要接近的人”这一分组。


而日后血与泪的经验告诉了他,这个分组并没有起过任何作用。



2.

什么叫做冤家路窄。

冤家路窄就是指,当孙策同学上课时间在走廊闲晃的时候,刚办好入学手续的周瑜同学碰巧路过。

“哎,拿了我课本的那个!”

来自音乐世家的少爷挑眉,侧眼看向伸手拉住自己的小流氓,“你自己硬塞给我的。”

“不要在意细节。”孙策大手一挥,仿佛他根本不是因为丢了课本才被袁术赶出教室,而是专门在这蹲点捕捉对方,“早上我看到你练习册里有乐谱了,你会写曲子?”

少年老成的周瑜一向自诩淡定,这次却因为孙策突然凑近的脸忍不住后退了一步,站稳脚跟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对方说了什么。

“那你要不要,一起组个乐队什么的?”



3.

孙策,人称小霸王,本校直升选手。

恶作剧之王,初中三年凭借一张帅脸俘获了不少情窦初开少女的芳心,同时也赢得了无数老师的白眼。但凡跟他玩在一起的“好学生”都会迅速被腐化带坏,譬如曾经是五讲四美好少年现在跟着逃课组乐队的太史慈。

所有教职工皆谈之色变,尤其是当时的年级主任袁术。

本着“杀人犯法、我有理智”原则,和袁术互相折磨了三年后,他终于升上了高中。

然后袁术升官了。任本校高中部总负责人。


这些,周瑜都是后来才知道的。



4.

“所以你真的答应他了?”坐在周瑜前座的鲁肃,趁着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字的功夫,回身小声说道。

周瑜眼观鼻鼻观心地认真记着课堂笔记,从嗓子里挤出了一个敷衍的回应。“嗯。”

“为什么啊?”鲁肃万分好奇,身子又向后转了几度。

他和周瑜一个宿舍,家境也挺好,开学还没几周两个人就莫名其妙地混在了一起,“你不是弹什么钢琴的吗,真要去给他弹吉他?”

一直坐得笔挺,仿佛在专心听课的周瑜终于抬头,闪闪发光的眼睛缓慢抬起——然后视线绕过了一脸期待的鲁肃,对上英语老师于吉的目光。

“鲁肃同学。”老头子的声音有些沙哑,激得被点名的少年迅速回头,慌乱中膝盖还撞上了课桌,咣当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后,鲁肃疼得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。

“看你这么积极和同学讨论,一定是接收到了神的旨意,请你来读下一段课文吧?”

别看于吉已经年过半百头发花白,但人家眼睛耳朵都好得很,只可惜大家一致觉得他脑子不太正常,有在学生中传播怪力乱神的嫌疑。


“因为他给我听了他喜欢的歌。”

周瑜用鲁肃磕磕绊绊的读书声做掩护,小声说道,“而且不止是我要去给他弹吉他……我们一致觉得,你很适合打鼓。”

然后鲁肃不出所料地读串行了。


许久以后,周瑜仔细思考过自己当年为什么会答应孙策。

或许只是因为心血来潮,但更可能是因为,耳机中的震颤鼓点,敲开了他内心的另一扇大门。

多年前午后的校园走廊上,少年带着被硬塞过来的耳机,面前是某人灿烂的笑容。

那一刻周瑜突然觉得,竟然还有这样的音乐,世界真是广阔而美好

……当然不得不承认的是,如果不是孙小爷英俊到具有一定的迷惑性,周少爷或许根本不会在被拦住时停下脚步。



5.

“吉他、鼓、贝斯、主唱,齐了!”孙策一个个点过正好奇打量着排练教室的周瑜、一脸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会在这的鲁肃、全身上下写着算了事已至此我还能如何反抗呢的太史慈,乐呵呵地说道。

“不对吧……”接受能力异常强大的鲁肃已经可以应和孙策了,他接道,“我们只有周瑜一个吉他,一般不都是两个吗?”

被点名的少年跟着点了点头,补充道:“两把吉他的话和音更有效果吧,虽然我没有弹过拨弦乐器,但是多少还是知道一些……”

难得面露愁容的小霸王有些尴尬,他抬手抓了抓头,目光扫过一脸好奇盯着自己的周瑜和鲁肃,英俊的脸难得地皱成一团。

据从小跟孙策一起长大的太史慈同学舍命透露,这位张罗着要组建乐队的小同志,其实除了一把好嗓子外,什么乐器天赋都没有。有史以来最好的记录也就只是花了半年时间,废了九牛二虎之力,好不容易才学会用乌克丽丽弹月亮代表我的心。

还时不时错一两个音。

他孙策这辈子最接近“乐器演奏者”这个名号的时候,可能还是小学在鼓号乐团,因为长得可爱讨人喜欢,被要求在游行时站在第一排打大军鼓的时候。

真丢人,你退群吧孙策。


6.

一如所有青春时心血来潮的幻想,这支少年乐队组建初期,遇到了相当大的困难,差点没有成功组建起来的那个级别。

这是资本主义和无产阶级之间的斗争。

也是人类亘古不变的语言和行动之间的矛盾。

……说人话,就是因为突然的各种考试和测验,他们差点忘了这个事,只有零花钱最多的鲁肃莫名其妙还记得。于是这位鲁少爷,用他的财政自由所带来的旺盛行动力,买了一整套架子鼓。


排练室第一次碰头之后,少年们雄心壮志地说好要一起走向格莱美大舞台,于是当场建了一个叫“感谢评委老师给我这个奖项”的群。

然后这个群马上被更多的聊天吹水和外卖红包占据,直到暑假前的某天——


[xxxx年xx月xx日]

[不应当我只是个小鲁肃]:所以咱们乐队怎么样了?我鼓都买了!


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孙策心下一凉,不知是咒骂万恶的资本阶级好,还是庆幸自己作为主唱不用买乐器好。


[芳心纵火犯孙伯符]:我随时好的好吧,今天就可以开始练习。

后面还跟了个让人想要打他的颜文字。


[太史慈退出了群聊]:……我这就打开了淘宝。

[良心不会痛的周公瑾]:我也之前就买好了。

周瑜在看见消息的一瞬间,迅速冷静地下单了一把放在购物车许久的电吉他,然后在群里装作早有准备地回复道。



7.

“我想吃隔壁的炒饭——”孙策拿着鲁肃的鼓锤,咣咣咣地敲着鼓边,跟一边正坐在沙发上调试音响的周瑜喊道。

经过了一年的洗礼,已经高二的周瑜早就对孙策的流氓气免疫了,随口回答:“点外卖啊。”

“外卖来了就冷了——”饿肚子的大型猫科动物丢下鼓锤,凑到自己的吉他手面前,盯着对方低垂的漂亮眼帘,“陪我去吃嘛,反正鲁肃还没来,太史慈被留堂……”

“打住。”周瑜笑着抬眼看向对方,却因为没预料到的过近距离愣了一下,偷偷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:“人家太史慈留堂还不是因为你。”

虽然天天凑在一起瞎混,但是这次小测考了年级前三的周瑜可有资格教训孙策了,他清了清嗓子,点了点面前人的额头,“自己考得差就算了,还丢小纸条给人家;丢了就算了,还被发现……不知道晚自习前的休息时间对练习来说有多宝贵吗?明天开始给你补课,下次再考砸我看这乐队也别练了,早晚被袁术取缔。”

又饿肚子又被骂的孙大猫哀嚎一声翻身倒向沙发,手臂还挂在周瑜的肩头,刚剪短没多久的头发还有些毛茸茸得,上下蹭着对方的脖颈。

孙策用埋在棉布里的脸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:“我蒙阔以翘掉今天的晚志习来练——嗷!”

话说一半,来自周·恶鬼学霸·瑜的抱枕攻击,便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背上。



8.

周瑜不记得自己在那个教学楼顶层的排练室里,度过了多少日子。

他记得无数个午后,阳光透过窗台照射在老旧木质地板上的影子;记得灰尘在散漫的光线中纷纷起舞;记得隔壁炒饭的香味,以及洒在地板上留下一滩印记的奶茶;记得头一次将插头插入音响时引发的嗡鸣;记得夜晚头顶上闪烁的星空,和扬起大量烟雾引发教师追打的天台烧烤……

他也记得充斥着互相嘲笑的排练;记得鼓槌敲打在吊镲上溅起的水花;记得拨片划过贝斯的长音;记得吉他弦颤抖着的嗡鸣;记得话筒架砸在地上带起的心跳……

他当然还记得贝斯手被要求去买水时竖起的中指;记得鼓手抓着头说这不应当吧的表情;记得主唱笑得平衡不稳从高脚椅上跌倒在地的身影。

这些他都记得。

但是随着时间的进一步推移,那些早就已经习惯的日常,也开始逐渐变得模糊,仿佛一场梦境或是一大段不真切的捏造。

连那个身影,都越来越像他臆想出的存在。

当时的少年笑着闹着,从未想过这样的日子其实有多么短暂和难得,也就从来不曾正视过自己暗自增生的情愫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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